他们将裴知节送到机场,他和每个朋友都轻轻抱了一下,轮到应时序时却罕见地犹豫了,他问心有愧,自认做不到那么大方洒脱,还有十分钟就会停止办理登记手续,他却还不肯走,直到坐在轮椅上的人站起来揽着他的肩拍了拍。 “一路平安。”应时序松手,冷松的气息也随之消散,她笑道,“快去吧,晚了就赶不上了。” 裴知节将所有人的神情一一记在心里。 “再见。” 他是迎着雪走来的,离开时也带走了A市这个冬天的最后一场雪。 回去的路上谢鹤辞察觉到她情绪不是很高,没有说话,只是把掌心盖在她的手背上。 应时序反手和他紧紧相握,车窗外的夜景飞逝而过,路灯明明灭灭,落在眼里像是盛开又凋谢的烟火,她的上半身靠在阴影中,什么都看不清,谢鹤辞自然也不知道她侧着头正静静注视着他。 想到刚才的那一幕,他心里说不出是哪种滋味,他并不讨厌裴知节,相反,他很佩服这个人,裴知节拥有的成就是他永远也达不到的高度,他看过裴知节送给应时序的那副画,就挂在客厅,经过的每个人都会惊呼赞叹,因为实在是太像了,和真迹没有任何区别。 很多人都说,Season年轻并且才华横溢,是一颗闪闪发光的耀眼的星星。 谢鹤辞深以为然,又怅然若失。 Season,季节;节期;时节。 他像一个卑鄙的小偷偷走了不属于他的东西。 程乐说应时序喜欢他,他始终不明白应时序喜欢他哪里,对他悲惨经历的怜悯?对他救过她的感激?还是对他这具身体的生理欲望? 他深深吐出口气,停止胡思乱想,推着轮椅走进卧室,应时序先去洗澡,他坐在床边发呆,等她出来后就拿出棉签纱布为她换药,他蹲在她脚边,一边涂药水一边给伤口吹气,应时序的自愈能力非常惊人,天天这么瞎折腾竟然还好的这么快。 洗完澡他带着一身水汽爬上床,应时序在发消息,谢鹤辞蹭过来时她的视线没有偏移半分,伸出手臂把人搂进怀里。 谢鹤辞亲亲她的下巴,然后拿出小词典记单词,也许是靠枕太温暖舒适,他看了一个多小时眼皮就开始打架。 把公司上的事处理完,应时序调暗台灯的光亮,她抽出谢鹤辞手里的书,低声道:“睡吧,明天再看。” 谢鹤辞心里藏着事,都清清楚楚写在脸上,他摘下应时序的眼镜与她四目相对,抿唇迟疑了一会儿,在她平静的目光中小声说:“想要晚安吻。” 这倒是稀奇,平时他都是直接凑上来亲的。 应时序用指腹轻轻摩挲他的眼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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