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地,张语绮和那个医生就从房间里出来了,张语绮脸上被包扎了简单的胶布和绷带,整个人看起来仍憔悴不堪,却稍微有了一点生气。
她走到我跟前,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,自言自语道:“四点半了。”
“嗯?”
我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她却不再说话,径自绕过我走了,拧开门锁迅速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。
那个医生看了我一眼,不知怎的我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,他顿了顿:“刚才我已经给玫瑰姐注射了提神的药物,你跟着玫瑰姐注意一点,不要让她情绪太过激动。”
我咋舌,提神药物?莫非是…我一惊,慌忙问道:“什么药?”
医生瞥了一眼门外,压低嗓音咳了咳嗓子:“是玫瑰姐自己要求的,你别问太多了。”
我浑身震了一下,鸡皮疙瘩细细密密的从皮肤上冒出来,虽然我与张语绮相识已有些日子,我也大约知道她一贯是冷静得超乎寻常的,可我万万还是没有料到她竟然会用微量注射毒品来压制疼痛,难怪看起来表情没有先前那么痛苦。
医生也迅速出了门,我回过头望了一眼姑妈紧闭的房门,也没敢犹豫,大步流星地跟了出去。
下楼之后,张语绮仍裹着我那件衣服,整个人蜷缩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。
我发动了车子,其实心里很想问问她为什么要给自己注射毒品来镇定,可喉咙里却始终发不出一个音节。
我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现在去哪?”
张语绮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,鲜艳的正红色嘴唇轻轻动了动:“去公司。”
她还不能回别墅,那群老东西既然敢下手,必定已经是做好了所有的准备,相比起来自己的身体,现在公司和财产才是她最应该重视的。
我看着这个女人,她倔强地挺直着自己的嵴背,脸色虽然很差,但妆容却精致得一丝不苟,黑色的长发软软地有些散乱。
看着她这个倔强又坚强的五毒不侵的模样,不知怎的,我心底竟涌起股莫名的浊气,压抑得厉害。
哟说不出来这是怎么了,于是只得一踩油门朝着公司开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