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月之事,又托我为女体,命数我为性奴,如何就一时忘却了……我生得这身段儿皮肉儿,给那等男人家弄了去……他们快活,我却悲辱,这安知不是前世里孽缘安排,否则何必生我如此美艳,又何必让男人家辱我时能那等得意……既为主子之奴,我本当安心侍主,由他淫辱奸玩……怕不是这生里安生赎罪被污,来世里才能得个清洁身子……何况父兄教导,君臣主奴是为大义……我却只是一介性奴,那古书上般般记载,为奴侍主是本份……我尽是被那起子礼教歪人所误,天天想着可怜贞洁二字……傲然事主,岂非是古人所说'过洁自持、不依轮回造化,到是堕落了魔道'……想到这里,竟然又是一身冷汗,又思又想:想主子定下规矩,上位者可任意奸辱下位者性奴,我初时只以为是女女欢好,是主子荒唐喜好观玩。
这情妃姐姐一口亲来,主子并不在身边,我却依旧那等悲耻难忍……难道竟不是造化里造就……这耻辱一道,于这里头深造三层,也是使然……可见风流之事,本不是主子独有,亦不特需那等男子奸辱,便是女儿家也是天然的……她想到这里,也不知怎的,又想起妙玉来:我一向儿自持清白,躲着主子,却连累了妙玉被主子奸污玩弄……如今想来,究竟是我害了她,还是反而脱她出了真正苦海,断了那层'我清白不沾染风月'的妄念,才算是个了局呢……心头越想越乱,竟反复思量,仿佛是愧对自己素来之桀骜,有心要顺从奴德,也不知哪里来一股子心气,身子一震,一咬牙,竟是又蹲身半福,道:情妃姐姐……您说哪里话来?我适才不是说了,一切是造化……您是妃子,我是小姐,差着尊卑位份,园中本有规矩。
适才是颦儿有些个怕了,若是姐姐您想……想……想要……她此刻到底挣扎,方知出口艰难,努力憋了红脸,但凭着一股子气,从牙缝里挤出那羞臊言辞来:想要玩玩颦儿身子……交欢侍奉,遭奸受辱,本来是颦儿的本份,给主子先玩,还是给姐姐先玩,可笑颦儿还挑个什幺。
何况主子定的规矩,姐姐可以的……姐姐看得上、能舒坦便是了……颦儿虽羞耻凌辱,也算是尽了奴德……姐姐尽不必管颦儿感受才是。
她一路咬牙忍耻说到这里,顿一顿,羞得几乎要昏过去,见可卿却无举动,静默片刻,才回过口气来道:只是姐姐今儿究竟是怎幺了?却是遇到什幺事?妹妹虽不敏,姐姐能告解一二便告解一二,我听听,便是不能为姐姐排忧解难,至少也当姐姐舒展了心事……若不能……姐姐只要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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