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,面色白皙,眼神清澈,鼻梁微挺,却也是个颇为清秀的美人。只是半年之间,自己大多时日不再府上,官署家务操持,却也多要刘文如上心,是以细看她脸色,却也有一种倦容。想到这里,阮元不禁轻轻低下了头,似乎也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。看她一直站着,也劝她坐下了,刘文如自是不敢,阮元直劝了三次,她才寻了个侧位坐下。
这次倒是阮承信先来了口:“文如,听伯元的意思,在京城的时候,伯元问过你以后的事,希望你自行计议,若是有了盘算,便告知我等。怎么样,眼下却还有其它打算没有?”
刘文如想了想,方道:“回过太老爷,这……其实当日老爷……伯元让我自己拿主意,我却也想过。小姐在的时候,我最舍不得小姐,所以小姐走了,我也想着一生常伴她左右。可那日伯元和我说起北湖之事,我没去过北湖,却又害怕,反倒是这家里看起来,倒总像小姐还在似的,我却说不上来是为什么。”虽然阮元已经告诉她不要称自己为“老爷”,可说起“伯元”这两个字,她却依然胆怯,只轻轻念过,阮元听了,也不在意。
见刘文如神色,阮元看着客厅四周之时,依稀便觉得这里似曾相熟,仔细一想,原来这里桌椅家具陈设,竟与扬州的阮家、京城会馆的客房一模一样,花盆、书架摆放,都是同样的次序。他与江彩成婚之时,罗湾的宅子原就是江家帮忙选定,想来这些摆设样式,是江彩从江府带来,阮家之前屡次迁居,根本顾不上这些,当时也没在意。
他原就曾预想过刘文如心意,这时心中更加坚定,道:“文如,你若说不清楚,我替你解释一番如何,你所念及的,并不是彩儿的遗体亦或棺木,而是彩儿和你一起在我们家里那段日子,我这番解释,可是对了?这客厅我初来之时,还曾记得,左右花盆只有两个,摆成四个,是扬州阮家的样子,彩儿在京城时嫌客厅没有花盆,也是一下子买了四个。书架原本贴在墙边,却不是这样左右皆可放书,这也是扬州的式样。那边壁龛里供奉的,原本是个土地神,现下放的却是碧霞元君。可是文如,土地爷爷也是神仙啊,你却把它放在了哪里?”
看刘文如神色时,只见她面色羞红,想来是阮元说中了她心事,也一时愣住了,过得半晌,才缓缓道:“伯……伯元,那土地爷爷,我放在自己房里了,却没有半分损坏的。若是后面有人来这里接任,再给他放回去就是了。其他的……嗯……是……是这样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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