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色恹恹,往日长阳宫三言两语的闲聊热闹也少了许多。 拜见完皇后,齐瞻月从长阳宫出来,身后却有人请她留步。 是盈嫔。 盈嫔如今是后宫唯一有孕的女子,身份格外贵重,哪怕赵靖不太待见,为着后嗣也是要关怀的。 盈嫔的蜀锦石榴裙外是镂金线绣褂,满头珠翠夺人目光,特别是其中的衔珠金鸾簪,那是太后知她有孕时,特意赏的。 齐瞻月转过身,同盈嫔行了平礼。 盈嫔没动,虽二人位份相同,但尊贵却有别。 盈嫔站着,表情复杂,甚至没有所谓的桀骜,她和齐瞻月的不对付,大多还是因为那次降位和皇帝的亲疏有别。 或许过去,闲话时偶尔占个嘴上痛快也就过了,可如今她怀有皇嗣,皇后所生的大皇子早薨,满宫只有德妃的赵铄一个皇子,只要盈嫔怀的是个男胎,那封妃与未来儿子的至尊之位,并非都是妄想。 皇帝前些日子虽总往永安宫去,却从不留宿,她对齐瞻月恩宠的担忧慢慢也变成了看笑话。 但昨夜,皇上终于宠幸了齐瞻月。 照着婧嫔侍寝前就颇受皇帝在意的架势,日后恩宠不断,若也紧跟着怀了孕,只怕封妃都会赶在她之前。 赵铄不算有慧根,德妃家世一般也没有那许多心思,而盈嫔依附太后,家族势力盘根错杂,即便她不想争,也会有人推着她向前。 所以今日,她站在那,看齐瞻月的目光,与前些日子的怨妒竟大不一样。 她下意识扶着还不算显怀的肚子,喃喃道。 “婧嫔昨日大喜,本宫还未贺过。” 齐瞻月神色如常,仿若没听出那话中探寻和警惕。 “侍奉皇上是嫔妃应尽之责,盈嫔抬举了。” 盈嫔神色微蹙,齐瞻月这个人,虽年轻,可却从来让人挑不出错,在各有千秋的嫔妃里,那守矩恭顺的样子,甚至有些寡淡。 盈嫔想不明白皇帝究竟喜欢齐瞻月什么,再看齐瞻月身后的宫女,捧着两个锦盒匣子,是皇后赏的,青海新贡的冬虫夏草,遂问到。 “婧嫔身子如今怎么样了?” 寻常客套,从太后赐了她红梅映雪后,后宫妃嫔与齐瞻月寒暄,总以这起头,齐瞻月司空见惯,还是不变的话术应答。 正说着,又有几名嫔妃从长阳宫出来,大家各自见了繁琐的礼节,盈嫔才接着道。 “婧嫔之前是御前宫女,刑礼想必就在这几日了吧。” 这话一出,其余几人神色皆有些古怪,虽说是人人皆知的事情,也不少人带着看笑话的心态,可谁会把这样不体面的事情拿到当事人面前来讲。 何况这里还有这么多的人。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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